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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一只麻雀

第三十九章 突生变数

我们两个就抬着那个木梯子上路了,麻雀最多的地方是村里面废弃了的面粉厂,那里每天都有很多麻雀出入。果然,很远就看到很多麻雀在那里飞耍,我们走进院子里到了那里,看到一只麻雀从水泥墙屋檐前的一个洞里飞出来,我们就赶紧架起梯子,就在我兴冲冲地准备往上爬的时候,三爷一把拉住我:“我上。”

“你行吗?”我吃惊地问,说完就后悔了,三爷恼怒地瞪着我。

没办法,只好让他往上爬,三爷最近都拄着拐杖,让他趴梯子自然是很困难,费了很大的力气,他终于勉强能够着那个鸟窝了,定了定神,他把手伸进了那个洞里,摸了很久,然后失望地爬了下来。

“没有抓到麻雀?”三爷往下爬我就着急地问。

一直没理我,我也不好再问了,就看着他很艰难地从梯子上面爬下来,他站稳喘了口气,然后毫无表情地对我说:“没有,里面什么都没有,咱们换个地方吧!”

我们两个抬着梯子,悄悄地走到另外一个外面露着柴禾的洞,轻轻地把梯子支好,然后我就扶稳梯子,对三爷努努嘴,示意他上。

没想到三爷指指我,又指指上面,示意我上。

我心中一喜,知道三爷爬不动了,终于轮到我了,这下该我施展身手了,长这么大,还是第一次掏麻雀窝,有点紧张,更多的却是兴奋。我轻轻地踩着梯子,一点一点往上移动,不敢发出一点声响,生怕一不小心把里面的麻雀惊飞了,估摸能够到那个洞了,站稳双脚,慢慢地调整好姿势,等确定稳妥了,就把手伸了进去。手还没有完全入洞,一只麻雀便从里面撞到我手上,我下意识地把手合拢起来,那只麻雀被我抓了个正着,感觉里面还有,我就用另外一只手捂住洞口,这只手轻轻地把麻雀拿了出来。

“两只,你先拿着这只。”我轻声说着,手伸向下把麻雀递给三爷,然后左手慢慢地把那个洞口松开,右手伸进洞中把另外一只麻雀也抓了出来,我很开心地把这只麻雀又递给了递给三爷。

“摸摸里面有蛋没?”三爷拿着两只麻雀对我说。

我往里面的草窝摸了摸,很暖和,但是什么都没有:“没有,什么都没有。”

“走,再找几窝看看。”三爷说着把手中的麻雀放飞了。

“三爷你?”看到他放飞麻雀,我吃惊地问,“好不容易抓到两只了,你怎么把它们放了,难道我们来不是为了抓麻雀?”

“咱们这趟是为了找麻雀蛋,找到雀蛋就算成功了。”三爷说。

我一时间弄不明白他究竟想做什么,看着他那执拗的样子,我知道问了他也未必会说,但是三爷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,于是我一句话都没有说,只是紧紧地跟着他走。我们就这样连续掏了十几个麻雀窝,抓了不少麻雀,但是就是找不到麻雀蛋,每抓完一只,当我把麻雀教给三爷的时候,他看都不看一眼,直接放飞了

“会不会麻雀还没开始下蛋?”看着颓丧的三爷,我安慰他。

“你知道还是我知道?”三爷瞪了我一眼,“往年这个时候小麻雀都有了,第一批的早就出窝飞了,现在不可能没有麻雀蛋的。”

“那是怎么回事?”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了。

“一定有麻雀蛋的,咱们再找找。”三爷咬定青山不放松,我是有点累了,刚开始的新鲜感已经没有了,现在感到掏麻雀窝是这么难受的一件事,但是又不敢拗三爷,只好抬着越来越沉重的梯子跟他走。

“三爷,还是没有麻雀蛋的,”又掏了几窝,结果还是一样的,慢慢地我没有耐心了,就开始找借口,“是不是今年麻雀下蛋的时间比往常晚了啊?”

“不可能,我看着这麻雀都五十多年了,它们什么样子我清楚得很,这个时候绝对有很多雀蛋的,这是绝对不可能搞错的。”三爷还是很执拗。

“那你可以跟它们聊一聊啊!你不是会说麻雀的话吗?问问它们不就得了?”

“我问过很多遍了,但是它们什么都不肯说,我能怎么办?”三爷没好气地说。

“那好吧!咱们再去找找看。”我只好抬起梯子准备走。

“等一等,”就在我们抬着梯子要走的时候,三爷忽然叫了起来,“你看地上,那是什么?”

我循着三爷的声音望去,地上有几个麻雀蛋,但是都已经摔碎了,都还淌着液体,一大群蚂蚁正在围着那几只破碎的蛋。

“是麻雀蛋。”我大喜,终于找到了,开心极了。

“真的是麻雀蛋吗?”三爷似乎不放心,放下梯子走了过来。

“是真的,你看。”我蹲下来指着那些碎鸟蛋。

“真的是!”三爷蹲下来看着那些鸟蛋,神情茫然,过了一会又像着了魔一样,往回跑。我也赶紧跟上,后面的几个麻雀窝下面,居然也有一些麻雀蛋,跟第一次见到的一样,都摔碎了,有的已经只剩下个壳了,有的摔碎的麻雀蛋里面还有已经成型了的小麻雀,不过遗憾的是它们还没有出壳就已经死了。

“谁这么缺德,把好端端的麻雀蛋扔地上。”我气愤填膺。

“别骂了,走吧,咱们回去先。”三爷说着,痴呆呆地朝梯子走去,走到我跟前,一言不发,弯下腰,一下子把梯子扛起来就走。

“三爷你等等我。”我一见情况不对,赶紧跑过去要帮三爷抬,但是三爷毫无表情,不管我怎么动那个梯子,他都一声不吭,也不怎么理我,坚持自己扛着那个梯子往前走。让我吃惊的是,刚才来的时候他还拄着拐杖,走路尚且一瘸一拐的,忽然间他好像一下子得到了什么神力一样,人虽然变木头了,但是力气却大了。我一点忙也帮不上,只好提着三爷的拐杖,眼巴巴地看着他,傻傻地跟在后面。

三爷推开栅子门,把肩上的梯子扔在了院子的角落,响声吓得院子里正在地上觅食的麻雀,“忽”一声全飞上树了,然后都站在树枝上惊讶地望着三爷,或许对它们来说,三爷今天也很反常。

三爷径直走到门口,坐在一张木凳子上,面无表情地望着一边发呆,我悄悄地来到他身边,也不敢说话,找了个凳子坐下来,望着树上的麻雀发呆。树上的这三十多只麻雀应该是三爷自己养的,看上去很是关心三爷的一举一动,见三爷发呆了,它们立即很懂事地站在树上,一动也不动,一点动静都没有弄出来。失去了父母之后,三爷就把它们收留了,三爷捡到它们的时候有的还没破壳,有的刚出壳,有的羽毛虽然长满,但是仍旧不会飞,在三爷的照料下,它们现在一个个成年了,能飞了,能自由自在地跟着其他麻雀一起生活了。

树上的麻雀望了三爷一会,一个接一个飞了下来,站在三爷的周围,不叫也不动,偶尔望下三爷,然后就继续耷拉着脑袋,静静地站着,好像是它们觉着自己惹三爷不开心了,于是就站在三爷跟前领罚。

看着这群通人性的小家伙,我忽然笑了,伸手去抓离我最近的那只麻雀,它一下子就跳开了,跳开之后还扭头望了望我,露出不开心的表情,似乎在责怪我,在这样的场合下不够庄重,我一下子也变得不知所措了。

“三爷你到底怎么了?”等了许久,我终于忍不住了问三爷。

三爷怔了一下,那是听到我说话了,但是他仍旧没有出声,也没有转身,只是弯下腰,轻轻地抓起地上的一只麻雀,看着它。周围的麻雀一起抬起了头望着三爷,他长长地叹了口气,又轻轻地把那只麻雀放在地上,而所有的麻雀仍旧紧紧地盯着他,

“啾啾。”三爷忽然对跟前的麻雀吹起来口哨。

“啾啾。”地上的麻雀立即一起聚集在三爷前面,抬头对着三爷,很有节奏地叫着。

他们一直对着叫了很久,到最后那些麻雀们也没秩序了,都争先恐后地伸长脖子对着三爷叫。而我呆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们,一声也没吭,一声也不敢吭。

最后,三爷终于露出了笑容,他站了起来,走进屋里,舀了半碗小麦出来,一股脑地倒在了地上,那些麻雀蜂拥而上,争先恐后地啄食着那些美味。看着地上的那些小麦,我有些心疼,我心疼的不是小麦,而是三爷,三爷平时白馒头都不太舍得吃,但是对这些麻雀出手却如此大方。

“三爷你刚才跟麻雀聊些什么啊?”看着三爷脸舒展开了,我着急地问他。

“今年开春到现在,没有麻雀来我院子里了。”三爷深深地叹了口气。

“这不是还有几十只吗?”我不解地问。

“这些是从小一直跟着我的,是我一手养大的,它们还多少听点我的话。”三爷望着树上那几十只麻雀,“别的麻雀再也不肯来我这里了。”

“三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我吃惊地问。

“麻雀们要报复咱们人了。”三爷压低了声音靠近我说。

“麻雀怎么能报复咱们呢?难道要杀咱们人?”我大吃一惊。

“杀人的能力它们肯定是没有的,怎么报复我目前还不知道,但是它们肯定是要报复咱们人的。”三爷面无表情。

“那它们为什么要报复咱们呢?”我焦急地问。

“人杀它们,吃它们,现在又弄了这么多的毒药,不知道有多少麻雀被毒药给毒死了,换做你是麻雀,你恨不恨人?”三爷没回答我,而是反问我。

“但是你对它们这么好,他们怎么也不可能报复你吧?”

“没用的,那些小恩小惠没用的,现在它们已经抱团了,根本就不再理会人了,咱们是它们的仇人了,就连我也跟它们成了路人。”三爷幽幽地说。

“你听谁说的啊?”问完我后悔了,因为除了麻雀不可能有谁告诉他的。

三爷伸手指了指树上的麻雀,“这些是我养的,它们没有完全背叛我,很多事情它们还是会告诉我的,它们还是多少会听点我的话。”

“没有完全?那还是有背叛的意思。”

“这些天我就一直纳闷,为什么我养的这些麻雀都不下蛋了,原来是让外面的麻雀给拿走了,拿到外面全部摔碎了。”三爷愤愤地说。

“那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
“刚才我问了它们,它们都说实话了,外面的麻雀威胁它们,不让它们把这件事告诉我,刚才它们在我的责问下说了实话。”

“那把所有的麻雀蛋都摔了做什么呢?”我一片茫然。

“我估计它们有大计划,可能这世上所有的麻雀都串通好了。”三爷沉思了很久说。

“你以前不是说麻雀最多飞三五分钟就累了吗?那它们怎么可能在全世界串通好呢?地球这么大,何况这麻雀飞行能力这么差。”我问三爷。

“它们自有它们相互之间联系的招数,”三爷说着,沉思了一会又说,“但是一直毁了所有的麻雀蛋也解决不了问题啊,那麻雀岂不是要绝种?”

“不知道。”我脑海一片空白。

三爷就坐在那里沉思了,而我觉着一点都没趣,就称要回家写作业,赶紧走了。

下午我就赶着上学去了,又要两个月才能回家一趟。在学校,我时常想着家里的饭菜,想着吃妈妈包的饺子,又在想三爷,也不知道他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,麻雀现在还听他的话不,更想弄明白麻雀们为什么把自己下的蛋全部毁了。

还好有了我做村长的父亲,经常骑上哥哥的摩托车到镇上开会,每周总会来看我几次,时常带来母亲做的好吃东西。

有一次父亲来的时候我问三爷的情况,父亲沉默了一阵说:“你三爷老了,不正常了,经常胡思乱想,说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。”

“怎么了?三爷都说什么了?”我吃惊地问,因为一个月前我见他的时候还好好的。

“他有点神经了,”父亲凑近我低声说,“他跟我说麻雀要自杀了,还是集体自杀,马上麻雀就要灭种了,他还让我告诉乡长,让乡长跟上面反应这个情况。”

“麻雀真的要自杀了?”我更加吃惊了。

“麻雀天天保命还来不及,自杀?可能吗?人常说‘蝼蚁尚且偷生’,何况是比蚂蚁大很多很多,而且是活生生的麻雀。”父亲不以为然。

出大事了!我心里一怔,但是又不好跟父亲说什么。

麻雀的事情一直在我脑海中萦绕,我知道,三爷说的话绝对是真的,看来麻雀真的要自杀了,这件事只有问问三爷弄清楚才行。可是我还要等两周才能回家,但是我现在一刻都等不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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